“備彈2枚、導彈出庫”、“庫內轉運完畢、水平轉運”……(資料圖)
12月16日,海軍航空工程學院航空裝備大廳,一群來自某大型艦船的官兵配合默契,正在使用某模擬器進行彈藥保障演練。官兵介紹,在這里訓練合格,上艦即可上戰(zhàn)位。
該型模擬器的研發(fā)者是學院教授馬登武,一名將強軍興軍作為一生奮斗目標的軍校教員。3月15日,馬登武因肝癌晚期醫(yī)治無效,平靜地離開了這個世界,這一天距離他50歲的生日還有100天。
“今天若不拼命追趕先進,明天就會因為后進丟命”
早在馬登武讀研究生時,就被檢查出肝臟不好。醫(yī)生再三囑咐,不能飲酒、不能勞累、定期檢查。可是馬登武除不飲酒能遵守外,其余的兩條醫(yī)囑全當了耳旁風。
他總感到手頭有干不完的事,逼著自己馬不停蹄地奔波在課堂、部隊和戰(zhàn)場之間,加班加點拼命地干,擠出時間干更多的事。
馬登武常說:“教員不但要站穩(wěn)三尺講臺教書育人,更要放眼部隊為裝備發(fā)展盡一份責任?!睆娏业氖姑序屖柜R登武拼命奔波在圖書館、研究室和教室之間。他如饑似渴學習前沿知識,每天晚上不到12點絕不上床休息,周末時間全部泡在各種講座和圖書館。
也就是從那時開始,馬登武常年堅持“711”工作制,每周工作7天,每天工作11個小時以上,對工作到了幾乎癡迷的程度。
政治部主任翁軍說:“我從當處長到當主任,10多年間,每一次下去檢查,都能看到馬登武在辦公室加班?!绷钗讨魅斡∠笊羁痰氖?010年的一個冬夜,翁主任帶著機關工作人員在校園巡視,偌大的校園空無一人。這時,他發(fā)現(xiàn)教員辦公樓的一扇窗戶還亮著燈光,這個唯一亮燈的房間就是馬登武的辦公室。
2011年正月,馬登武毫無征兆地突然感到惡心,食欲不振,嘔吐不止。他認為可能是前一天晚上沒睡好腸胃受了涼,去醫(yī)院簡單打了個吊瓶,就匆匆踏上赴部隊的列車。
馬登武在北京治療期間雖然身在醫(yī)院,但是他的心早就飛到部隊、飛到實驗室和學生身邊。他每天都是用電話指導科研進度和學生論文,電話一打就是半個小時、一個小時,手上整天攥著手機。一次,他愛人實在看不下去,就把他手機藏起來。沒找到手機,馬登武第一次朝愛人發(fā)火:“不讓我工作,就是折磨我?!?/p>
馬登武的身體狀況始終讓家人牽掛。2012年,馬登武到部隊調研,他女兒正觀看羅陽同志的先進事跡,突然問她的母親說:“爸爸總是在外面出差,會不會像羅陽叔叔一樣啊?”
馬登武愛人說:“馬登武一輩子都是在拼命工作,已經(jīng)深深地愛上這個事業(yè)。不讓他工作,對他來說太殘忍?!?/p>
“軍事斗爭準備搶時間,未來戰(zhàn)場對抗贏主動”
馬登武病重住院后,學院政委龔理華到醫(yī)院看望,他握住政委的手動情地說:“政委啊,我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完成,許多想法沒有實現(xiàn),得了這個病真不甘啊,真舍不得離開這個崗位、離開部隊啊。早知道得這個病,還要更努力些?!?/p>
馬登武的行李箱中長年準備一套固定物品,洗漱用品、換洗衣物、手機充電器,隨時準備出發(fā)。最近幾年,他一年有一半的時間在外出差,經(jīng)常在部隊一呆就是一個月。他病逝后,有人給他算了一筆賬,除去讀博、留學,在學院的20年,加班的時間加起來相當于多干了10年的工作日。
馬登武女兒今年十六歲,最近幾年他經(jīng)??粗畠赫f:“妞妞,你什么時候長這么高了呀?你怎么長這么快啊?!迸畠荷嫌變簣@時,智聯(lián)招聘節(jié)目熱播,女兒看著電視說:“媽媽,我能不能招聘個‘代理爸爸’陪我玩啊?”
馬登武常講:“事關部隊戰(zhàn)斗力建設的事,一刻都不能等,也等不起!如果慢慢吞吞、邁老爺步,延誤了部隊的事,那就是罪人?!?/p>
部隊的需求就是命令。2012年7月,上級機關主管領導給在北京開會的馬登武打電話,咨詢一起戰(zhàn)機保障難題,請他有空的時候作個調研。接到電話后,馬登武二話沒說,會后連夜從北京奔赴部隊,七天后向機關提交一份詳細的分析報告。
那年冬,一架飛機軍械系統(tǒng)突發(fā)故障。接到部隊的求助電話后,馬登武第二天中午便趕到現(xiàn)場,直奔大庫,吃住都在飛機旁,餓了啃口饅頭,渴了喝口涼水,中午不休息,晚上累了就裹著大衣打個盹,連續(xù)奮戰(zhàn)兩天,不但排除了故障,還發(fā)現(xiàn)了該型飛機武器發(fā)射電路設計的缺陷,并提出了合理化建議。
“平時眼里有憂患,戰(zhàn)時心中有把握”
彈射座椅是飛行員生命的最后保障。座椅的安全性檢測一直牽動馬登武的心。為此,只要一有時間,他就往部隊鉆、往工業(yè)部門跑,經(jīng)過近3年的努力,他研制的座椅定檢綜合測試系統(tǒng)方案得到上級機關的高度認可并立項。目前,該系統(tǒng)已廣泛應用于多型海軍主戰(zhàn)飛機,部隊官兵反映,系統(tǒng)性能穩(wěn)定、管用可靠。
又一次馬登武卷起鋪蓋深入機場,開展調查研究。他考慮到出差請假時間有限,就干脆申請到部隊代職,部隊給安排裝備部高工的職務,想讓他坐坐辦公室抓抓總。不曾想,他卻把鋪蓋拿到修理廠,甘愿和戰(zhàn)士擠在一起。
一次,部隊官兵在檢查某型飛機一掛點導彈發(fā)射電路時,慣常檢查為正常,而用特制儀器檢測為故障,此故障屬軍械專業(yè)疑難故障。沒有導彈發(fā)射內部邏輯時序關系圖,要想找到故障點,談何容易,為徹底弄清原理,他和學生一起貼在飛機身上,常常工作到深夜。他向部隊要了張床板,放在飛機旁邊,拿幾本書當枕頭,累了就躺一會。
功夫不負有心人。他終于弄清楚系統(tǒng)的邏輯關系,并研制成功了軍械系統(tǒng)檢測車,對飛機多個地面測試設備進行整合,使飛機軍械檢測實現(xiàn)了自主保障。
作為航空裝備技術保障專家,他積極投身某型艦載機保障研究領域。某大型艦船在改造時,有些下層艙室通風條件較差,油漆味、鐵銹味、煙塵等交織在一起,讓人呼吸困難。但為了獲得精確數(shù)據(jù),馬登武用尺子,一個艙室一個艙室地鉆,一寸一寸地量,整整用了7天,把與他專業(yè)有關的艙室全部精確繪圖。
依據(jù)這些數(shù)據(jù),馬登武采用數(shù)學建模、軟件模擬、硬件3D仿真等方式,帶領科研團隊研制出某訓練模擬器,為該艦培訓了半數(shù)以上的該專業(yè)人才。
別人都說,有現(xiàn)成的圖拿來用用就行了。馬登武卻堅決地說:“軍艦這么大,艙室這么多,住在艦上都搞不清楚,回去講課怎么能講得清楚呢,別人給的圖都是二手資料,自己整的是第一手資料,講起課來底氣足。”官兵都稱呼他為“一名白發(fā)蒼蒼的上等兵”。
□本報記者陳麗平
本報通訊員曹謙丁小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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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上午,記者和市慈善總會工作人員來到107醫(yī)院,在肝病區(qū)見到了海軍航空工程學院的兵器教研室博士生導師馬登武教授。曾解決十多個航母技術難題的他,去年3月奮戰(zhàn)在艦載機軍械保障的崗位上時,無情的病魔把他擊倒了,到目前,他治病花費了100多萬元,家中積蓄花光陷入困境。昨日,市慈善總會將臨時救助金送到了他的手上。